燕赵雄风最新章节第五十四章力斗猛兽
谷歌小说网
谷歌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架空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小说排行榜 推理小说 同人小说 短篇文学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科幻小说 灵异小说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经典名著 都市艳寻 大逆不道 绿帽深渊
母女狩猎者 二狗上城 足虐一生 放羊之心 乡村伦乱 龙擒艳姬 滛楼菊星 绿帽特工 家庭隐私 绝色风华 月火焚心 圣王后宫 神雕遗篇 枕上余温 全本小说
谷歌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燕赵雄风 作者: 司马紫烟 时间: 2017/9/20 
上一章   第五十四章力斗猛兽   下一章 ( → )
    沙丽道:“爹,您难道不明白,这根本就是个阴谋。”

    哈回回道:“我当然明白,罕都里是一定打不过张自新的,他们真正的用意是想利用这些猛兽来对付自新。”

    燕青道:“不错,熊豹尚且凶猛,这黄猩猩是天山最猛烈的野兽,白的尤其凶猛,据说能生袭虎豹,蹑空飞行,全身的皮不畏刀箭,力大无穷…”

    哈回回道:“完全对,这种猛兽是养不驯的,他们居然能驯服四头,显见是强永猛那等高手才办得到。”

    张自新道:“我不怕,强永猛能够驯服它们,我就能格毙它们,因此我明知是阴谋,也要接受下来。”

    哈回回叹道:“你真傻,驯兽还可以利用方法,格兽却全凭实力,你怎么行呢?”

    张自新道:“我已答应了,不行也得行。”

    哈回回长叹道:“你太傻了,即使你能力拼过这些猛兽,也会累得死去活来,谁还能去抵挡强永猛呢?”

    张自新道:“我想过了,强永猛要借重兽力,证明他力不从心,不足为惧,我相信我们能胜过他的。”

    燕青道:“这个想法也有道理,但是张兄弟去斗野兽,未免太不值了,哈大叔能否想个方法避免?”

    张自新道:“不能避免,强永猛意在挑起内战,我一定要粉碎他这个阴谋,我们不能连累到回族的弟兄。”

    哈回回皱皱眉,长叹了一声道:“哈萨克与我们这一族向来不和,强永猛利用这个手段,真是太卑鄙了!”

    燕青苦笑道:“这不能怪他,我们瓦解齐天教也是用的手段,看来只有让张兄弟出去一拼了,假使托天之幸,能够成功,不仅张兄弟在回疆留下不朽的英名,哈萨克这一族也不敢再对大叔的族人轻易启衅了。”

    张自新道:“我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不敢先回来,而且把沙丽也拖住,如果早告诉了大叔,大叔一定会备战,一场血战就难以避免了,哈萨克的战士已经屯兵在二十里外,只等一个信号便可冲到。”

    哈回回惊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张自新道:“不能告诉您,好在他们也不敢轻动,等我把这些猛兽解决了,问题也跟着解决了。”

    说着整整衣服,跨步回到场中。

    燕青道:“我相信张兄弟的神力必可获胜,但是我们也得准备一下,直接帮忙不行,灵凤与岳母的飞针还可以派上用场。”

    语毕也赶回帐篷去通知了。

    张自新走进场中,问那批大汉道:“把野兽放过来吧!各位留点神,别伤了旁人。”

    那大汉笑笑道:“这个你请放心,我们的兽儿是经过训练的,除了指定的对象,绝不会发野。”

    张自新笑道:“这样最好,但是野兽的情很难说,好在哈王爷也有了准备,如果它们要撒野的话,我们这边人也出手了,只是你们别认为是帮我的忙就好了!”

    那大汉笑了一笑,轻轻一挥手,牵豹的汉子,将豹子的项链解下来。

    张自新道:“为什么不一起放出来呢?”

    那大汉道:“这三种兽互不相容,一起放它们自己会打起来,岂不是便宜你了,你先斗豹再斗熊,最后斗猩猩。”

    张自新也不再多说,傲然而去。

    那两头豹子喉间发出了低吼,四肢舒展,腹部贴地,慢慢爬过来,只有两条钢尾竖得笔直,四周上万的人,屏息以观,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豹子是最难斗的野兽,凶猛不逊狮虎,而狡猾矫捷过之。

    这一对斑豹看起来是异域的别种,体躯只比小牛小一点,却毫不见臃肿,从它们移动情形看来,好像还受过扑击的训练,虽然野稍驯,却比野豹更具威胁

    它们潜行到张自新身前丈许处就停止了,四只铜铃大的眼睛直瞪着面前对象,作势扑,喉间的吼声却更为沉闷。

    一声接一声,配合眼中的碧光,尤见惧人!

    张自新的武功修为虽高,却从没有斗兽的经验,幸好他的胆气壮,换了个普通人恐怕早已吓软了。

    再者也亏得这一年大漠上的生活,常跟沙丽一起狩猎,一开始还找了几个有经验的猎手为向导,多少还能摸出一点兽

    他知道徒手格兽,最主要的是不能慌乱,其次要攻其所弱,虎豹之类,最弱的是处,挨不起一下重击,所以他两手紧握铁拳,准备随时发出致命的一击。

    两头豹子示威的吼声已足,见对象并没有为它们的威势所惧,益发起凶猛好斗之,于是一声厉吼,右边的那一头如箭影般出。张自新矮身挫,避过那一扑,一拳疾出,击向豹腹部,眼看必中。

    哪知这头豹竟似受过高明的训练,一扑不中时,立刻准备到对方会伺机反击,凌空身躯下翻,钢尾一扫,刚好扫在张自新拳头上,势力自然没有拳劲强,但好在它的尾部运转灵活,长尾开,却毫无妨碍,跟着反过身来,袭开大口,对准张自新腿上咬去。

    而另一头豹子却悄悄地过来,掩至张自新背后,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搭上张自新的肩膀上去。

    这是猛兽噬人的绝招,根据一般的反应来说,人必然会回头去探望,它刚好一口咬住了咽喉。

    可是今天它们碰上的却是一个超凡的对手,前后受敌,依然不慌不忙,腿上一运气,听任它咬下去,然后钢臂后兜,箍住那头豹子的颈项,部一躬,将那头豹子由顶上翻了过来,硬砸向面前那头豹子。

    势子猛,豹身重,而且他腿上肌为气所鼓,根本咬不下去。

    一砸之下,两头豹子倒成一团,八爪舞,飞血溅,它们在惊慌之下,竟自行用利爪对搏起来。

    张自新趁着这个机会出右手,然后双臂一分,每只手按紧一头豹子的顶皮,将它们硬在沙地上。

    豹子拼命地挣扎着,吼声震天。

    张自新惟恐被它们挣脱了,冲到旁边去伤害别人,干脆一收手指,抓起豹子的头,将两头巨豹提了起来,往前一合。

    噗的一声,豹头撞豹头,力量又猛,两头豹子竟撞昏过去,张自新松开手时,它们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四周围观的人见他光凭徒手,轻而易举地折服了两头巨豹,立刻声雷动,只有那几个大汉的脸色很难看。

    两名引豹的汉子准备上前将昏倒的豹子收回,张自新喝住道:“且慢,假如我输了,是不是会成为它们的口粮?”

    那汉子怔了怔,无以为答。

    张自新道:“这是必然的,所以这两头豹子就是我的战利品,你们不能再收回去了,我不杀死它们,就是要留着献给我心爱的女郎。”

    那大汉怔住了。

    大漠上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如非友谊的竞技,胜负一定有条件,或为宰羊,或为金珠等物,否则负的一方就由胜方任意处置。

    那是人与人之间的事,现在则是人与兽斗,张自新如果输了,必遭豹吻无疑,他胜了,自然也有权利要求将豹子作为战利品。

    因此他沉片刻,难以决定。

    还是为首的那名汉子道:“可以,不过这头豹子是我养驯它们的,你拿去不一定肯听话,伤了人可别怪我们。”

    张自新笑笑道:“我不杀死它们,就是想留着活的以供赏玩,自然有办法收服它们。沙丽你牵回去。”

    沙丽含笑出来,走到两头豹子前面,在豹鼻子上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这是最感的部位,巨豹立刻醒了过来。

    沙丽含笑拍拍它们的头顶道:“花宝,乖,跟我走吧!”

    说也奇怪,这两头花豹竟像听懂她的话似的,轻吼了一声,然后就像猫儿般的温驯,跟着她走了。

    那两名驯豹的汉子连声招呼,巨豹如同未闻,连头都没回一下。

    四周的人见沙丽居然驯服了两头巨豹,更是疯狂般地叫好,还有人以为她得了神助,跪下膜拜示敬。

    其实张自新心中很明白,他在狩猎时,捉到一些活的野兽,沙丽总喜欢养着玩,可是驯服它们很难,乃向药师求教,配了一种药,是粉末状的,弹进野兽的鼻腔,可以住兽类的本,也不须要听得懂语言就会跟着走。

    这药是随身带的,张自新叫沙丽出来,她利用捏鼻子的机会,将药粉弹了进去,巨豹也就俯首听命了。

    沙丽带走了巨豹,那名领班的大汉是哈萨克族的千夫长,是个很大的头目,哈萨克的罕都里王子受伤未出面,他是全权的代表。

    眼见巨豹被张自新击败,又被沙丽收去了,感到脸上无光,狞笑道:“张英雄,你只斗败了豹子,还有大熊与猩猩呢!你能胜过它们,就一起送给你。”

    张自新道:“豹子比较驯良,我可以收下,熊与猩猩都太野,我接受挑战,却不会留下它们的活命,我准备请大家餐一顿烤熊,剥下皮送给哈王爷做垫褥,猩猩的皮可以制甲,我要送给四位大漠的勇士。”

    那大汉冷笑道:“只要你得胜,你可全权处理,放熊!”

    牵熊的汉子解开链扣,两头棕黑的大熊缓步而出,庞大的身躯有牛的四倍,人立而行,比张自新还高出一个头。

    虽然它们的体躯如此庞大,行动却毫无笨滞之状,小眼睛中闪着狡猾的光芒,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熊可怕的不是爪牙,而是它那一对前掌,一挥一击,重逾千斤,勇如虎豹,被它敲中脑袋也会头破脑裂。

    因此斗熊最忌与这正面相对,但是张自新显然不懂这一套,眼看巨熊摇摇摆摆过来,居然了过去,好像有意跟它比角力。

    四周观看的人,有的懂得的高声大叫,指着张自新绕到后面去。

    张自新根本置若罔闻,人熊相距不到半丈,已在它的巨掌可及范围之内。

    巨熊一声低吼,掌急挥而出,势子奇疾,张自新也突然探臂,吊住巨熊的腕部,一贴一抛,居然用摔跤手法,将它抛了出去。

    四周立刻又是一阵欢呼,但旋即变为惊呼。因为另一头巨熊已掩至他的背后了!

    连最稳重的燕青也忍不住叫道:“张兄弟,后面!”

    他叫得快,张自新转身也快,那头巨熊的动作更快!

    人才掉转身去,它的双臂已突然张开一抱,将张自新连手臂一起抱住,低头张开血盆大口往张自新头顶咬去。

    每个人都讶然失声,虽然张自新护体气功了得,但巨熊的嘴可以将张自新的整个头进去,气功又有什么用?

    但惊呼过后,大家又转为一声宽慰。

    因为熊的颈子又又短,张自新被它贴抱住,离嘴还有一大截,它的嘴怎么也够不到张自新的脑袋。

    于是它将双臂往上一提,准备提高一点,以便凑到口中,谁知张自新的脚尖离地,却勾住了它的腿弯,它往上拔的时候,张自新的脚尖也使上了劲,就好像人用绳子拴住了自己的腿再猛力往上扯绳子,一扯之下,自然将自己扯倒了,连人带熊,一起摔倒在地上。

    它几度想爬起来,可是前脚抱住张自新不敢放,光靠两条后腿,很难取稳重心,张自新的脚尖轻轻一使劲,它又摔了下去,形态十分可笑,虽然局势那么紧张,也将四周的人引得大笑不止。

    另一头被张自新摔倒的大熊,这时已经爬了起来,守候在一旁,一直伺机出袭,却被它的同伴碍住了路子。

    因为熊身太大,张自新贴而靠紧,又有两只臂围在前,等于整个身子陷在熊腹里面,使得另一头熊无从攻击,而抱住了的那头又拿他没办法。

    如此纠了半天,旁边的那一头熊厉吼连连,意思是叫同伴放开张自新,另谋更好的攻击之策。

    那头巨熊抱着张自新,本来想用巨大的臂力将张自新的肋骨勒断的,可是连连用劲,张自新的身子竟硬得像一块钢铁,反而得自己疼痛无比。

    它想放开手,哪知张自新的身上竟如同有胶粘住了一般,抱住容易,想放开手,怎么样也办不到,急得连连怒吼起来。

    兽类虽也能互道心意,但是“辞语”有限,像现在这种情形,它怎么也无法把身受的感觉告诉对方的。

    而另一头大熊吼了半天,还不断用前肢挥动示意,同伴却毫不理会,仍然紧抱着张自新不放,它以为是同伴故意不理会它,不生起气来,猛然一掌,击向同伴的头上,将它打得几个翻滚。

    这头大熊为了摔不开张自新,已经急得腹怒火,同伴又火上加油地掴了它一掌,野顿发,干脆置张自新于不顾,后腿一弹,一头向同伴撞去。

    这一撞的劲道何等凶猛,那头大熊作人立之姿,身子的重心本就不稳,被撞得向后猛退,一股坐在场中心燃烧的营火中。

    它的部没有长,火烧痛,急怒攻心,大吼一声,冲上去就抱住同伴的肩头,一口咬在耳朵上,而熊也只有那地方可落口。

    这头巨熊被咬住耳朵,疼痛彻心,不知怎么,前肢居然由张自新的身上开了,野骤发也抱着同伴对咬起来,把真正的敌人张自新丢开不管了。

    张自新身出来,见两头大熊自己对抱对咬,滚;居然好整以暇,在一旁环臂抱欣赏起来。

    两头大熊在场中越斗越凶,驯熊的大汉连声呼喝都无法分解开来,在万分无奈中,领头的大汉一挥手,放出了头猩猩,用手指指大熊,叫它上去分解。

    那猩猩能解人意,一纵向前,扑向大熊面前,两条臂一探,居然各抓住一头大熊的颈皮,硬生生拆了开来。

    大熊骤失所敌,斜眼看去,见抓住它们的竟是世仇大敌猩猩,急怒之下,双掌齐发,因为它们也受过扑击训练,知道刻下最重要的是离对方的控制,所以它们的掌不约而同击向猩猩的臂。

    猩猩虽然力大无穷,能将斗中的大熊分开,但也不敢受这全力一击,只得将手一松,放开了大熊纵身跳开,大熊离了羁绊之后,顿忘先前与同伴的恶斗了,改把一腔怒火,发作到猩猩身上。

    它们也颇有战略,一熊踞守,一熊则人立而攻,举掌直挥过去。

    猩猩见来势颇凶,飞身纵起避开,它全身的金长有尺许,披拂在身,突然蓬起张开,竟然蹑风而飞。

    因此它纵身拔起后,如同飞鸟游翔在空中,离地两三丈处,前肢扑动拍风,身子平过来,绕空而行,居然不掉下来。

    大熊一击不中,翘首企望,准备等它落地时,再作一击的,谁知猩猩竟不下来了,急得连连怒吼,后肢跳,前肢舞,好像在喝骂一般,形相极是滑稽。

    四周的观众立刻大笑了起来。

    连空中的那头猩猩也十分得意,为了戏大熊,它故意下降一点,离大熊只有四五尺的样子,等大熊跳起想捞它,它又升高一点,一连四五次,总是以些微之差,不让大熊捞着,引起了更多的笑声。

    大熊几次抓不到,知道猩猩在故意逗它,慢慢冷静下来,不再跳跃咆哮了,只是拖着两条长臂,注目猩猩,跟着它慢慢转,等它落下来。

    猩猩虽然蹑空,只是凭着力大身轻与发张开增加了浮力,到底不能像飞鸟一般持久,而且拍空游翔也十分耗力,准备要下来歇歇脚,大熊又守伺不懈,急忙连连怪啸乞援,那大汉乃下令又放出一头猩猩。

    这头猩猩比第一头雄壮。

    它的战法也不像前一头那么轻灵,慢慢地跨步过去,站起来虽不如大熊肥壮,却是差不多高,呼的一掌就朝大熊掴去。

    大熊伸掌反迫,互对了一掌,双方势均力敌,脚下都没动,猩猩齿嘶嘶怪笑,举掌再度掴出。

    熊掌虽坚,却知道动作不如对方利便,如果对拼的话,很可能吃亏,因此改变战法,四肢踏地,用头急冲过去。

    猩猩一掌挥空,熊头撞来,避不及,只得轻轻一跳,站到大熊背上,双手握拳,猛击大熊耳部。

    这头大熊的耳朵已被同伴咬伤,挨拳负痛,猛地人立摆,想把猩猩摔

    哪知猩猩更为狡猾,一臂兜绕,勒住了大熊的颈项,另一只手则继续袭击,痛得大熊惨叫不已。

    这边的大熊受了挫折,另一头大熊却占了上风。

    可能它们在受训练时,就常跟猩猩对搏,对猩猩的战术相当清楚,它作了应付对策,所以一头大熊参战,另一头踞坐在旁,动也不动,好似漠不关心,空中的那头猩猩,认为它好欺,轻轻绕飞到它上头骤降,也想如法炮制它。

    这一来可吃了大亏,巨熊等的就是它这一着,才往熊背上一落,巨熊猛地蹬腿后仰,利用蹬力与本身的体重,结结实实地将猩猩在地下,猩猩虽然骨格坚实,也有点吃不消,痛啸一声,双臂力撑,想把巨熊推开。

    哪知大熊已经算定了它的反应,利用它的推力坐起身子,迅又往下一沉,巨大的部又在猩猩肚子上。

    这一压力量更大,猩猩再度发出哀号,口中出鲜血,好像受了重伤。

    巨熊战术成功,翻身立起,见那头猩猩躺在地下,已经不能动了,乃双手拍,发出胜利的吼叫。

    才吼了两声,蓦地金影窜起,直扑它的腹下。

    这是一头牝熊,腹下的肾囊足足有小西瓜大,也是它全身最弱的部位,金影扑过,就是取它这个部位,长臂探处,血水直,硬生生地将肾囊给扯下来。

    巨熊突受巨创,一纵丈许高,然后砰然下坠,将沙地都下一个坑,坑中金影一掠而起,还拖着血红的一串。

    这头猩猩正是被它伤的那一头,虽然被得口中血,却不足以致命,可是猩猩智慧较高,知道创顽敌,必须出奇制胜,平时大熊对小腹处保护极严,轻易不让外敌接近,所以它干脆装死,躺在地下不动。

    等巨熊得胜长吼时,才突然暴起反击,首先扯断了熊肾,等它负痛纵起时,又用利爪由伤处径入,拉下肚肠,一下子扯了出来。

    大熊虽受此巨创,凶不减,猛地扑了过去,猩猩十分狡猾,算准巨熊不会一下子就死,也一定会拼命,竟然往张自新的身前逃去。

    巨熊负痛攻心,哪里还管对象,扑过来时,猩猩跳起避开了留下张自新首当其冲,爪牙齐舞,必得敌方休。

    看热闹的人不又发出一声惊呼,因为负创的巨兽是最危险的东西,何况此庞然巨物呢?

    张自新见猩猩来时,已经知道了它的用意,早就作了防备,巨熊跟着扑到,他不慌不忙,一矮身避过了熊口,藏身在熊腹之下,不等它有所动作,双手托住熊腹,一下子将巨熊举了起来。

    巨熊四肢腾空,四肢舞,却毫无办法,伤口血如泉涌,了张自新一头一脸,将他染成个血人。

    四周欢呼如雷,几乎将张自新视为天神。

    因为这头巨熊的体重,少说也在两千斤以上,逞凶狂扑,张自新不但能避过,还将它举了起来,其勇力可谓鏖战无匹。

    巨熊挣扎了一下,终于因血过多而气衰力竭,渐渐不动了。

    而另一头巨熊,背上虽有猩猩为阻,眼见同伴惨死,兽类慧灵有限,竟认为张自新是杀死同伴的敌人,顾不得背上的猩猩,回头朝张自新冲过来。

    这两头猩猩都受了指示,目的在将大熊的敌视重新转移到张自新身上,虽然一熊已毙,它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那头猩猩也飞身离开,让巨熊去与张自新拼命。

    张自新双手举熊,立无惧,等巨熊快冲到时,他才将手中的熊尸掷出,与冲来的巨熊对撞,翻倒在地。

    巨熊此刻已十分利落,翻了一个身,立刻又爬了起来,继续向张白新扑过来,势子更为凶猛了。

    张自新一改先前闪避游斗的方式,凛然而立,恍如天神下降,双手握拳,准备以他天赋神勇的超人体力,要与巨熊展开一场真正的殊死斗了。

    巨熊冲到面前,他握紧铁拳,头直捣,一拳击在巨熊的头骨上,砰然有声。

    巨熊埋头急冲之势是何等猛烈,小一点的石头也经不起这一撞,然而张自新就像一块稳峙的磐石,一动也不动,反倒是那头巨熊,挨了这一下重击后,再度翻身倒地,费了很大的劲力才站了起来。

    连连摇着头,用它那小眼睛瞪着张自新,似乎不相信这个比它小了多少倍的人类,能够把它击倒。

    张自新一拳击倒巨熊,四周出奇平静。

    大家居然忘记了欢呼,因为张自新的表现简直超过了人的体能。

    忽而有人领头喊了一声:“阿拉!”

    随即跪地膜拜,阿拉是回教的真神,在他们的思想里,认为只有神才能有如此超凡的力量的。

    连那些饲兽的大汉也都脸上变化,为眼前的形象吓得怔住了。

    张自新朝那四人扬声道:“你们看见了,这些野兽们不能难住我的,我也不愿意无故地杀死它们,还是赶快收回去吧!我不知道你们是受了谁的唆使,更不知道你们是什么用心,但这个绝没有用。”

    那大汉顿了顿才干笑道:“我们没有什么用心,只听哈王爷的驸马是天下第一勇士,我们想领略一下勇士的风彩,熊是绝对胜不了驸马的,但是四头猩猩却受过扑击训练,请驸马施展神威,跟它们再斗一下。”

    说着叫巨熊的汉子将大熊拴了回去。

    那头大熊也较为灵,受过一次狠教训后,知道对手太厉害了,居然乖乖地由大汉牵着走了。

    同时另几名大汉出来,合力将地下的熊尸也拖开了,把四头猩猩同时放出来。

    先前两头是金的,后两头则是白的,同种而异类,它们是栖居在天山绝岭之上,冰天雪地之中,较之金猩猩更为凶悍。

    张自新冷笑了一声道:“好吧!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总不会让你们失望就是!”那大汉又道:“这种猩猩的利爪比刀还坚锐,身上的片可抵刀箭,虽然拿兵器对付它也没用,但驸马还是用兵器的好,这会使决斗公平一点。”

    张自新微微一笑道:“假如兵器不能伤害它们,使用兵器毫无意义,怎么能算是公平的决斗呢?”

    那大汉诚恳地道:“实不相瞒,这种猩猩的爪牙上天生带有剧毒,被它抓伤了虽不会立刻致命,但医治起来却很麻烦,驸马用兵器,至少可避免直接接触!”

    或许是为张自新的神勇所折服,或许是维吾尔人天生具有的侠义感,这个大汉虽然是受了指命,率着野兽来挫折张自新,但他仍将有利于张自新的事说出来。

    张自新看出他的诚意,乃笑笑道:“那我就带柄匕首吧!这柄匕首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是一柄宝剑,也许你的猩猩会因此受伤,你们不会说不公平吧?”

    那大汉笑道:“我们怎会呢?就是驸马用长矛,也不会有人说不公平,因为猩猩的爪牙也是兵器呀!”

    张自新点点头道:“那请你们等一下。”

    他回到张长杰身边,张长杰连忙把天龙匕给他,同时关切地问道:“自新,你要想想清楚到底有没有把握?”

    张自新道:“胜过它们是一定没问题的,但我会很吃力,回头对付强永猛时,恐怕要打个折扣了。”

    张长杰道:“你明知有这种顾虑,为什么还要逞强呢?”

    张自新苦笑道:“有什么办法呢?我必须接受呀!”

    哈回回道:“你可以不去理会,伏豹搏熊,你已经表现出超人的勇武了,斗猩猩是他们过分的要求,在大漠上,几十个人围攻一头猩猩也不算丢人,他们没理由要你一个人独斗四头猩猩,何况还有两头白猩子…”

    张自新道:“哈大叔,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您有没有想到,这四头猩猩如果不除去,对你们有多大的威胁?”

    哈回回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张自新道:“强永猛离开洛后,大概就一直躲在大漠上,因为他算准我们最后也必然会到大漠来栖身的,他不厌其烦地训练了这些猛兽,主要就是为了对付我,如果我拒绝斗猩猩,他也不在乎,您的麻烦就大了,哈萨克不必再派遣骑士,就凭这四头猩猩,你们的族人就要惨了。”

    哈回回骇然道:“哈萨克人敢这么做吗?”

    张自新道:“为什么不敢呢?你们两族一向就有点摩擦,如果能打击你们,他们就是沙漠之霸了。”

    哈回回道:“回族的同胞会主持公道的。”

    张自新叹道:“强权之下没有公道,回族中只有你们这两族最强,如果您这一族被并了,所谓公道,就是哈萨克人一句话,谁还敢去忤逆他们。”

    哈回回怔了半天才叹道:“自新,这是我连累你们了!”

    张自新道:“哈大叔,别这么说,大漠本来就是平静无事的,冲突的起因在强永猛,而这麻烦却是我们引来的,严格说起来,还是我们连累您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除去这四头猛兽,免得给您留下祸害。”

    哈回回感激地道:“自新,谢谢你,平心而论,我也没有办法奈何这些猛兽,一头还可以,四头一起上,我跟沙丽只能保住自己,我的族人却不敢想像了,除了你之外,恐怕谁也无法除去这些畜生。”

    张自新道:“那倒不然,李大叔的无形剑气,梁叔叔的千毒掌,都足以对付他们,只是他们的绝着必须留着自卫,以免受到强永猛的威胁,算起来只有我能拼一拼。”

    燕青过来道:“张兄弟说得对,强永猛这次是孤注一掷,他的对象不限于谁,能拼掉我们任何一人,他都是上算的,因为我们这几位的关系太密切了,无论是谁受害,我们都有切肤之痛,所以我们必须做万全的打算。

    张兄弟的体力消耗得快,恢复起来也快,斗猩得以他最适合,不过也不能太大意,张兄弟,你把我这支匕首也带去,同时带着这包药粉,想法子在无意中洒到它们身上,这药能使它们动作迟缓,肌僵硬,你杀死它们就容易多了。”

    张自新接过匕道,却将药粉推开道:“不能用药。”

    燕青急道:“兄弟,这不是讲究英雄气概的时候。”

    张自新笑道:“我知道,我也不是逞个人的意气,强永猛到现在还不面,就是为了要利用这些猩猩来消耗我的体力,假如我成功得太容易,他可能就不出来了,我们不能永远在他的阴影下生活,所以这次必须除祸患,因此必须要使他毫无顾忌地出现。”

    燕青道:“话是不错,但你功力受了损耗,他出现时,又将如何去抗拒呢?”

    张自新笑道:“那就要靠大哥的智慧了,这一年来,我致力于另一种功夫的锻炼,就是如何迅速恢复失去的体力,大概也有了点成绩。

    不管我耗力多么严重,有半个时辰的调息,就能恢复如常,所以我等斗过野兽后,燕大哥必须设法拖他一个时辰,以后就由我来对付强永猛。”

    燕青道:“一个时辰还能勉强凑合,但你必能恢复吗?”

    张自新道:“事关大局的安危,我怎敢开玩笑。”

    语毕手握两柄匕首,泰然出场,朝那大汉道:“我又多带了柄匕首,可以吗?”

    那大汉笑道:“当然可以,再多几柄也没关系。”

    张自新道:“不必了,你叫它们上来吧!”

    大汉口中发出哨音,四头猩猩立刻各据一方,布成包围形势,哨音一止,当头的黄猩猩攫爪飞腾,疾扑而至。

    张自新手握匕首挥出,匕刃砍在它的爪上,竟然无作用,只是将它挥开而已,同时另外三头猩猩也扑了上来,它们不但动作快,而且还能御风飞行,攻击的方向有高有低,使得张自新无从招架。

    惟一的办法,只有默运玄功,将劲气遍布全身来抗御它们的利爪,双手的匕首只扩住脸部,那是劲气不易达到的部位,不能抗受利器的侵袭。

    六条臂,除了正面的黄猩猩被格开,另外的两头白猩猩都抓中了他的身体,那件珍珠缀成的马甲首先遭殃,被扯得粉碎,而且他的肩背等处也添了四条血痕,引起了四周围观者一片不平的惊呼。燕青等人更是担心,张自新的护体真气已至刀刃不伤的境界,却也抗不住猩猩的利爪,其厉害可知。

    哈回回忍不住就要出去。

    燕青拦住他道:“大叔,您看见了,这群怪物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连张兄弟都不免受伤,您出去有什么用?连肺腑都会被捣穿。”

    哈回回道:“我总不能看着自新去送死呀!”

    燕青道:“吉人自有天相,张兄弟未必会死,就是死了也只得认命,您却不能死,如果您死在猩爪之下,您的族人必会起而拼命,那情形更不堪设想了!”

    张长杰也道:“哈老兄,你必须冷静,我们都可以死,就是你死不得,因为你一身关系着族上万人的性命,强永猛不在乎引起战祸,你却不能跟他学,不管战局的胜负,死的都是你们回族弟兄,你能不慎重吗?”

    哈回回长叹一声。

    张自新的身上又增多了几条爪痕。

    张长杰也有点急了道:“燕世兄,猩爪上有毒。”

    燕青道:“兽爪上都是有毒的,那倒不算严重,问题是张兄弟究竟能否敌住它们,假如他不行,我们就必须另想法子了…”

    那四头猩猩初时对张自新手中的两柄匕首还略有畏惧之意,经过几度接触后,发现这两柄匕首虽然锋利,还是无法奈何它们的皮,胆子渐渐大了,只是对张自新雄浑的膂力还有点顾忌,不敢过于接近。

    可是它们的攻势却越来越厉害,尤其是两头白猩,落爪更急更重。

    张自新已身爪痕,虽然没有破皮血,可是黝黑的肩头、背等处,遍布着一条条的红印,看来很是凄惨。

    不过他的斗志依然很旺盛,双刃翻飞,虎虎风生,配合他灵活的身形动作,打得很烈,有时还运用他的脚,间或踢出一两着招,被他踢中的猩猩,也得发出一两声痛吼,在地上打几个翻滚。

    初时由于战况的烈,四周都屏息而观,渐渐地大家看出张自新只是有惊无险,替他担心的人群稍稍放心,转而为他呐喊助威了。

    每当张自新踢倒一头猩猩,或是用匕首开一着险攻时,总是博得如雷喝彩声。

    就这样斗了有一刻工夫,张自新开始有点累了。

    猩猩的动作也不如先前伶俐,这究竟是很耗力的苦斗,因为猩猩的攻势也由空中转到地下来。

    它们蹑空御风而斗虽然稍占优势,但他们的利爪除了在张自新身上添一红痕外,无法更进一步去伤害到张自新,它们也学乖了,不想从事耗力无功的搏战,改为重点攻击了。

    所谓重点,是针对张自新的双目而言,每头猩猩,都以眼睛为攻击目标,长爪探出,总是不离左右。

    张自新的护身真气练不到那个地方,自然保护得很周密,不让它们接近,一见爪探至,立刻就挥刃砍去,格开这边,那边又到,八条爪连接起来,简直不给他有停手休息的机会。

    哈回回见了急道:“燕青兄,看样子我们一定要出去接替他一下了,人又不是铁打的金刚,怎么能够经得起长时间的消耗苦战呢。”

    燕青一直在很沉着地观战,见哈回回又想出去,忙将他拉住了道:“哈大叔,您放心,张兄弟已经不是从前的傻小子了,他故意装出疲乏的样子,如果他想取胜,随时都能得手,您用不着为他担心。”

    哈回回道:“何以见得呢?”

    燕青笑道:“我是从他的匕首上看出来的,他右手持的是天龙匕,比左手我给他的那柄匕首坚利得多,可是他左手的匕首刺出,还能斩断几,右手的匕首却毫无作用,这分明是他的疑兵之计,使那些畜生对他的右手放松戒备,这些畜生皮虽韧,到底还是挡不了前古名刃的。”

    哈回回道:“我看不然,假如这些猩猩是出于强永猛所教养,他根本就知道天龙匕的厉害,岂有不加防范之理。”

    燕青道:“强永猛自然做过这种训练,而且我相信他一定还比照天龙匕的式样,制造了一柄假的,训练这些畜生们注意趋避,所以一开始,它们都不敢与张兄弟右手的匕首接触,然而畜生究意是畜生,经过一段时间混战后,它们已了方寸,完全以本身的经验来作衡量,现在它们都置天龙匕于不顾,专心注意我的那柄匕首,这是张兄弟的疑兵之计的成功,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正说到这里,战局突然起了变化。

    四头猩猩中,有一头曾经为了斗熊而受了内伤,虽然也参与战斗,但以在旁作扰突袭为多,正面的攻击,都是由另外三头猩猩来担任,这时它掩到张自新身后,突展臂,抱住了张自新。

    两头白的猩猩见机会难得,四双手爪齐探,一个抓眼睛,一个攻向小腹,两处都是致命部位。

    情况万分危急,李灵凤忍不住,手中银针破空而出,向两头白猿的眼睛,用意是为张自新解危。

    哪知张自新也在这时候奋起神威,一声怒吼,双臂一振,出了环抱,同时将手中的匕首以全副劲力掷出。

    李灵风的银针进了猩猩的眼睛,张自新匕首也掷进了它们膛心脏之处,他的内家劲力,加上匕首的锋利,居然一掷贯心,两头白猩猩做梦也没想到敌人会突然厉害起来,更没防到旁边会有突袭的暗器,利刃利剑,双目遭刺瞎,急痛之下,也分不清敌我,张臂一抱,捞住一个对象,张开大嘴就咬。

    无巧不巧,它们刚好抱了另两头黄猩猩,这两头本就较白的体力较差,况又在急痛之下,更加无法抵抗了。

    但见利牙落处,血横飞,抱住张自新的那一头体型最小,也最倒霉,一咬被白猩猩咬断了咽喉,顿告了账。

    另一头被连肩咬下一块来,情急反噬,也咬过去,它的眼睛是看得见的,咬的也准,咬住对方的咽喉处死命不放,白猩猩挣扎子半天,挣扎不,双臂致命收紧,两头猩猩一起倒在地下。

    咬死黄猩的那头白猩还在抱残尸扯。

    张自新一个箭步窜过去,先拔出它前的天龙匕,猛力一劈,刚好齐眼睛处,将头削掉了一半,也是双双倒地。

    张自新解决了这两头,又去看另两头,见它们也倒地不动了,原来那两头猩猩,一个咬断了对方的脖子,另一头则急痛攻心,手臂上用劲,活生生的将对方的肋骨断,刺入内脏,双双自相残杀而死。

    张自新先取回匕首,然后顺着它们的颈项,将四头猩猩的头颅切了下来,两两相对,握在手中猛力一击撞,血模糊地成了一团。

    那是因为他已发觉有人用银针暗助,虽然不知道是李灵凤还是东门云娘,但绝不能让人知道,所以他飞快地消灭了证据。

    办完了这些事后,他发出一声胜利的长吼,人也实在累了,连站立都不太容易,一股坐倒在沙地上。

    但不管如何,他总是胜利者,哈回回的族人尤是兴奋若狂,张自新是他们族长的女婿,也是他们这一族的光荣,早有一批小伙子抢进场中,把张自新抬了起来,绕场转了一圈,作胜利示威游行。

    那些回族的女孩子们也如同疯了一般,抢着上前去吻他的手,下自己项上的花圈,套在张自新头上。

    头上套不下了,她们就用碎花洒在他的身上,一圈回来,到了他们自己的帐篷前,张自新人都埋在花里了。

    燕青立刻上去,叫他们把张自新放在皮褥子上,取出解毒的药膏来,为他涂抹被猩爪抓伤的地方。

    那几个大汉则垂头丧气,连猩猩的残尸都顾不得收拾了,牵了仅剩的一头大熊,正准备要离去。

    哈回回这才身而出,将他们喝住了,首先用回语将哈萨克王子罕都里抢婚,被张自新打伤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又摆下脸来斥责,以我们草原上的规矩,为了争夺心爱的女子,是可以挑战的,但是我的女儿已经心属张自新,这番争夺已经是很无聊,何况罕都里输了不肯认输,还要拿这些野兽来借故生事,我的女婿本来可以不理,但他为了要表示一个勇士精神,不惧任何挑战,豹、熊、猩猩都被他折服了,罕都里这下该死心了吧!

    这番训斥义正词严,使得那群大汉羞愧难当,四周更是发出一连串不的嘘声。

    哈回回继续说道:“今天是我做主人,不愿意为了这种事而扫了大家的兴,所以不加追究,假如罕都里再做出些不顾荣誉的事,我即使不在乎,只怕在场的父老同胞不会再原谅他了,虽然你们哈萨克人多势众,但是回族弟兄们的精神与荣誉,可不是由一两个人就可以左右掌握的…”

    那个领头的大汉惭愧地道:“哈老王爷,这都是小王受了别人的蛊惑,才做出这种愚蠢的行动,我们老王爷并不赞同,所以他今天不好意思来赴会。”

    哈回回笑道:“我都明白,所以我并没有斥怪都铎都王爷的意思,我只请他注意一件事,如果我们掀起战的都是我们回族子弟的血。”

    那大汉道:“小的明白,小的把这野兽尸体带回去,老王爷看见驸马的天赋神勇,一定会严加管束小王的。”

    哈回回听他的话,就明白哈萨克王首都铎的用心了,他是想用自己儿子娶了沙丽,将两个大族合并为一,就可以称霸大漠了。

    也因为他有这种野心,强永猛才能趁机蛊惑,唆使他们行此不智之举。

    哈回回乃轻声一叹道:“你们老王爷的意思我很了解,我们维吾尔人虽有过光荣的历史,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目前我们只有诚团结,才能保住这一片祖宗的产业,你这样转告,他是聪明人,一定会懂了,希望他能不计前嫌,移驾来参加这次聚会。”

    那大汉不面有难

    哈回回笑道:“你去说好了,我相信他会来的,但是要他带着和平而来,不管我们这儿发生什么事,请他记住血比水浓,兄弟永远是兄弟。”

    大汉躬身应命而退,哈回回到帐篷处,见燕青直在皱眉,张自新显得疲弱不堪,忙问道:

    “自新怎么样?”

    燕青叹道:“强永猛的做法比我们想像的还狠毒,他在猩爪上用了一种奇怪的药,虽然不会送命,却能使人感到麻痹,四肢软弱无力…”

    张自新道:“我还没有到力竭的程度,本来想再拖一下的,忽然感到不对劲,才立下杀手宰了那几头猩猩,幸而它们自己火拼起来,省了许多力,否则我恐怕支持不到它们倒地,自己就先躺下了。”

    哈回回大惊道:“那可怎么办?”

    燕青道:“我给张兄弟服了提神的药,但是没有太大的用,无论如何,在一个时辰内,张兄弟是难以复原的。”

    哈回回道:“那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

    燕青道:“我们改变也没有用,强永猛不会改变的,只是我们不能再仰赖张兄弟,必须要自己设法对付他了。”

    张自新道:“不,燕大哥,我自有分寸,药力一起作用时,我立刻闭住了几处重要的脉,只要那些地方不受药力侵袭,我仍然可以在半个时辰回复,你还是按照原有的计划,请大家不必拼命,尽管跟他拖下去好了。”

    这番话说得极轻,看上去有气无力,连嘴都很少动。

    燕青忙道:“刚才你怎么不早说呢?”

    张自新仍是原来的神态道:“燕大哥,注意你的表情,别太显得高兴,恐怕强永猛就在人群中窥视动静,我才不敢让他摸准虚实。

    斗兽之后,我并没有累得要必须坐下,所以要如此做,就是使强永猛宽心出来,我现在深深感觉到此人不除,实是我们背上的芒刺,永远也得不到安宁,这一次我们决不能再轻易地放过他了。”

    燕青是何等灵敏的人,立刻在脸上摆下了沉重的表情,而且还挤出一丝苦笑,声音中却充钦佩道:“张兄弟越来越了不起,连心眼儿都见高明!”

    哈回回也道:“自新,你可真会装,你就躺着吧!”

    张自新道:“不!我还得撑起来,否则就会使强永猛生疑了,他知道那药虽烈,也只能使我失去武功而已,尚不致影响我的行动,躺着就不像了!”

    说着沙丽为他拿了另一件衣服来,那是一件软皮的马甲,制得很柔软,张自新穿上之后,借着挽沙丽的姿势站了起来,又顺势抱着沙丽的肩膀,好像十分亲热,实际上却是利用沙丽支撑着他的体重,极力装出不太乏力之状。

    四周又掀起了一阵欢呼,为这一双璧人致庆,张自新还举起一手,答谢大家的热情。

    哈回回跟燕青互咬耳朵道:“这小家伙真真假假,连我都糊涂了,燕贤侄,你看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燕青看了一下,才道:“老实说我也不清楚,我是照常情去判断,但他的禀赋超人,所学的武功也怪,无法以常情度之,刚才他向我们透过,我想他是装的,但看在强永猛的眼里,也同样是装的。”

    哈回回道:“这怎么说?”

    燕青道:“我知道他的实力未减,故意装出疲累之状,强永猛会以为他故意逞能,我们知道他以活装死,强永猛以为他以死装活,所以他这半死不活,装的并不高明,但又是高明的伪装,我真服了他了!”

    哈回回心中一定,不笑道:“我今天才明白大智若愚这句话的妙处何在,燕贤侄,你聪明过人,锋芒毕,强永猛怕了你,处处对你提防,反倒使你无所用策,倒不如这小子内明外浑,使人无从防起。”

    燕青道:“是啊!老虎虽凶,却很少能吃到人,蚤子虽小,整天以食人为生,因为人人怕老虎,却没有人怕蚤子,我最笨的事就是把自己扮成了老虎,以后要跟这位老兄学学才是。”

    哈回回拍拍他的肩膀道:“太迟了,老虎不吃人,恶名在外,以后你这头恶虎只有饿死算了。”

    二人相视一笑,随即走开去忙着其他的应酬了,因为这时候各族的王公都纷纷地前来致赠贺礼。

    维吾尔族的习俗,送礼的礼品是要当面由赠者亲自呈上以示隆重的,受者也要把这些礼品公开展示以示敬意。

    所以一对未婚夫妇以及五位新人都站在帐前,面前展开了一长条红毯,以便展览受下的礼物。

    回族的王公都很豪富,因为他们的财产是公有的,整个部族的财富都集中一处,由王酋自由支配,因此他们呈上的礼物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回疆本地盛产宝石璧玉,同时与大秦天山接界,便于搜罗到许多异域的珍品。

    刹那间,他们脚下堆了明珠、玉玩,宝光灿烂夺目,而张自新与沙丽所得尤丰,最名贵的是沙丽得到的一件狐裘,那是用天山的雪狐腋缀成的,不但洁白,轻柔得如绸,据说还有御火避刃的异效:

    沙丽高兴得立刻披在身上,雪白的皮,衬托着她嫣红的脸颊,以及一对黑漆如星的明眸,绰约如仙。

    对于致赠的来宾,主人也备有一份相当的礼物回赠。

    幸而哈回回当年以大漠飞龙的身份,当了多年的大盗,抢劫了不少重利剥削回人的富商,库藏极丰,所以还能从容应付。

    否则梁药师与燕青、张自新这三人,还真拿不出适当的礼物回赠呢!

    各族的王公致赠过礼物后,藏边二佛,哈赤星与巴尔赫勒代表布达拉宫的掌教活佛,也各献了一份重礼。

    他们来得匆促,这是哈回回代为预备的,所以也象征地回送了一点东西,然而这两位高僧喇嘛就站在新人旁边,做待敌的准备。

    因为这时已到中天,将届子夜,是强永猛所约期的最后时刻了,如果他再不出现,就是他了约,那么藏边的教廷也不必理会强永猛的威胁了。

    以强永猛的个性,大概是不会虎头蛇尾的,果然远处飞来三头明骑,疾驰至中,骑最前面的一个,正是他们疑为强永猛化身的刘半仙,后面跟了两个中年人,一面目陌生的,另一个却出人意外的是昔日长剑派的护法裘世海。

    此人自从在京师城郊卢沟桥一战后,白长庚留京供职掌军机处,他则还带了一部分人回到长白旧部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又来到中原,与强永猛搭上了伙。

    他们来到场中后,裘世海装着不认识他们,刘半仙还是那种打扮,笑嘻嘻地来到他们的面前道:“张相公,为了替你赶制那一方框匾,我竟把你斗豹搏熊屠杀猩猩的热闹也错过了!”

    张自新装做不知道他的身份,笑笑道:“半仙,你再不来,我还以为你卷逃了呢!人家的礼都送过了,就是我的礼还没送,我真急得不得了!”—— wWW.gUgExs.Com
上一章  燕赵雄风   下一章 ( → )
全本小说《燕赵雄风》是由作者司马紫烟精心撰写的一本完本武侠小说。更多类似燕赵雄风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谷歌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完结小说燕赵雄风TXT下载的章节为网友上传更新,与谷歌小说网(www.gugexs.com)立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