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孩叫Feeling最新章节第四章
谷歌小说网
谷歌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架空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小说排行榜 推理小说 同人小说 短篇文学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科幻小说 灵异小说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经典名著 都市艳寻 大逆不道 绿帽深渊
母女狩猎者 二狗上城 足虐一生 放羊之心 乡村伦乱 龙擒艳姬 滛楼菊星 绿帽特工 家庭隐私 绝色风华 月火焚心 圣王后宫 神雕遗篇 枕上余温 全本小说
谷歌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有个女孩叫Feeling 作者: 藤井树 时间: 2017/9/15 
上一章   第四章   下一章 ( → )
    每天早上,大约五点半左右,我就已经骑着机车到学校,因为当时未十八岁,所以骑机车这样的行为跟当小偷强盗没啥两样,你不可能大摇大摆的骑进学校里,然后停在教职员工的停车位。

    学校附近的商家,绝大部分是靠学生的消费过生活的,只要把家里的骑楼与一楼内部做一些规划,再往门口摆上“寄车”两个大大的红字,我包准你一个月净赚数万元。

    假设你家骑楼与一楼内部共能停放五十辆机车,每辆每天收费二十元新台币,那么,一天就能收人一千元,如果你比较没良心,或是跟邻居关系不错,把寄车企业版图拓展到隔壁去,那么,肯定你的月收入是五万元以上。

    我习惯寄车的那家,就属于比较没良心的,老板可能是个退役老兵,女孩子都叫他“苏杯杯”男孩子则管他叫“苏北老兵”

    他外省口音,每天都吆喝着学生该把车停这儿停那儿的,只差不要求标齐对正、全副武装之类的。

    “杯杯”是装可爱的称呼法“北老兵”这称呼法则比较土,有一种明明是装可爱却又不想被认为是装可爱的感觉。

    我一点都不适合装可爱,所以我不叫他“杯杯”也不叫他“北老兵”我很干脆,直接叫他“老大”

    “萧白,泥每天都这摸早来干啥子啊?”老大坐在躺椅上,拱着老花眼镜对我说。

    我想,我得翻译一下,萧白是他对我的称呼,其实他是想叫我小白,因为我的座驾是白色Jog。

    “练球。”

    “脸秋?脸啥子秋啊?”

    “排球。”

    “排秋?泥是打排秋地啊?”

    “嗯,是啊!是啊!”“排秋没他妈啥子好玩!邦秋才有曲呢!”

    “球也是不错啦。”

    “啥止不地!相档年俺在陆军队里打游击收,科身勇哩!那年是民国五十八年,俺刚刚晋升上士,那年地海陆科说是第一把脚遗,幸好那年地陆军队有俺,马泥哥八子…”

    “老大。二十元我放桌上。”

    抱歉,各位,相信各位都知道,要这样的好汉不去提当年勇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要政治人物从良一样的难。

    如果你们看不懂他说什么,请直接跳过,我已经尽力用中国字写出他所说的中国话了。

    到学校之后,我会直接到排球场,放下我的书包,换上T恤,先跑操场五圈,然后招呼学弟练球。

    因为已经年指高三,联考比命还重要,所以一般的练球,高三队员几乎是不参加的,只是偶尔来摸摸,有大型比赛,就下场撑场面,毕竟是中国人,输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记得那年举办了全国中等学校排球甲组联赛,时间是国庆之后,确切时间我已经不记得,只知道那年的生日,包括在整个赛程中。

    为了甲组联赛,学弟们都非常努力练球,我知道我们学校拿不到冠军,但只求把排名继续挂在甲组,毕竟甲组要掉到乙组很容易,但乙组要爬上甲组很难。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还继续在乎排球队是否能继续排在甲组名单,那我的联考成绩一定会很容易的掉到乙组。

    所以虽然明知道接下来几天,排球队将陷入多场苦战,但我很无耐的,必须与课本上的秋诸国陷入苦战。

    就在我得知第一场将与台南县省立白河商工手的那天,教练把我叫去。

    “祥溥,我知道,你已经高三了。”

    “嗯,我还是很喜欢排球的。”

    “你对排球队的贡献,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嗯,我还是很喜欢排球的。”

    “高三的课业,我也清楚,那是非常繁重的。”

    “嗯,我还是很喜欢排球的。”

    “如果联考没有考上理想学校,我也明白那种心情。”

    “嗯,教练,您有话就明说吧。”

    “明天,我们跟白河打,明辉这几天请丧假,他不能上场…”

    “我知道了,教练,我会上场的。”

    明辉是二年级的,以校队的传统来说,二年级是肩扛胜负责任的。

    受了教练的委托,我准备参加比赛,那是我最后一场正式赛。

    当天,补习班考历史,学校也考了历史小考,不约而同的,他们都出了五铢钱的试题。

    那天,是十月二十六

    “五铢钱同学,谢谢你。”

    考试过后,她走出补习班门口,我正在7一ll门口喝着纯吃茶。

    “谢谢我?”

    “对啊!如果没有你告诉我五铢钱的重点,我还真不知道那两题怎么写。”

    “不客气,尽力而已,只是…”

    “只是什么?”

    “为什么你要叫我五铢钱同学呢?”

    “没为什么,就只是顺口而已。”

    “叫名字不顺口吗?”

    “不是不顺口,凡事都有习惯的。”

    “如果你不试一次,你永远都不会习惯。”

    “我也不是习惯会去试的人。”

    “没关系,但我正巧相反,我是会习惯去试的人,所以…”

    “我只知道你姓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话是骗人的,我早就知道她的准考证号码、知道她的名字、找到她的考卷,但我就是想听她亲口对我说出她的名字。

    “不需要知道,郑同学也一样是一种称呼,也一样能习惯。”

    子云说他喜欢聪明的女孩子,我终于知道原因何在。

    她一定有办法让你哑口无言,偏偏她的表情看起来却是那样的轻松。

    在补习班那样的地方,要知道别人的名字很容易,就算我不帮忙发准考证、改试卷,只要跟班导关系好一点,甚至偷看座位表也可以。

    但是,这样有意义吗?如果名字不是由她口中说出来,那就不会是她的名字。

    “好吧!郑同学,既然我在五铢钱上面帮了你一点忙,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一点回馈?”

    “我尽力,五铢钱同学,但我得先听听是什么样的回馈。”

    “很简单,只要麻烦你说两个字。”

    “哪两个字?”

    “明天不是假,所以我们都要上课,但请你在上午九点三十分时,想想我,然后说声“加油”可以吗?”

    她听完,一脸茫然,头发的,因为她一头水。

    虽然我期待她能到场替我加油,但现实永远比任何东西都要残酷,既然大家都要上课,我想,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她应该不会拒绝。

    隔天,一九九五年十月二十七,我的生日。

    我绑紧鞋带,套上护膝护肘,场边有白河商工的啦啦队,也来了一群同校学生围观。

    我第一次许下生日愿望,在那一年的生日。

    我并没有许下学校能获胜的愿望,因为我渴望能听到她一声“加油”

    早上九点三十分,在裁判一长音的哨声下,比赛开始。

    听见你一声加油,胜过场边所有人的崇拜呼喊。

    “我要去买可乐,你要喝什么?”子云阖上化学讲义,着眼睛说。

    “纯吃茶,再买一瓶光泉鲜。”

    “为什么还要鲜?还指名光泉?”

    “我要泡甘甜茶。”

    “你花样很多。”

    “仍不及你万分之一。”

    他摸模鼻子,离开了图书馆座位。

    十一月天,高雄的脚步仿佛才刚踏进秋天。

    长袖衬衫刚从衣橱的角落拿出来,有木头的味道,平时习惯穿的牛仔,换上深一点的颜色;这时是买夏装的好时机,因为每家服饰店都在大出清。

    十月二十七那天,我们输给了白河。

    为此子云买了瓶黑松沙土,翘了晚上的补习课,和我骑机车到屏东铁桥庆祝。

    其实我并不想喝黑松,因为我有另外想喝的东西。

    屏东铁桥是一座废弃的铁路桥,它横跨高屏溪,早期是台铁的运输道,因为老旧而被废置,约有四至五楼高,往下看便是高屏溪水,因为周遭没有光害,所以那是星星喜欢与人见面的地方。

    后来有很多人在白天时,会到铁桥上,带着一瓶立可白。在铁轨上写字。后来铁轨写不够,写到桥架上,桥架上写不够,写到桥墩上,桥墩上密密麻麻再也没有空间,大家就开始不顾危险的往桥中心走,每个人都会记住他的留言,是在第几个桥墩过后的第几排铁轨。

    留言的内容有些是“某某某你***欠钱不还,生儿子没××!”、“某某某你欺骗谁谁谁的感情,我要你死无藏身之地!”、“某某某混蛋,老子打死不希罕你的薪水!”等等之类的。

    这些留言并不代表南部朋友都充暴戾之气,毕竟这样的留言在绝对少数,单纯的留言占绝对大多数。

    像是“某某某,我已经爱你很久了,你知道吗?”、“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祝你跟某某某幸福。”、“某某某生日快乐,情人节快乐,耶诞节快乐,不要光想吃芭乐。”、“某某高中(职)第几届第几班到此一游。”等。

    如果我跟子云看到某些学校或某些人留下到此一游的留言,我们一定闪得很远,因为我们都会联想到孙悟空在如来佛手掌上写下“齐天大圣到此一游”之后,他竟然…

    这天,我们并没有免俗,我跟子云带着立可白,以及一瓶黑松沙土。坐在第四与第五个桥墩之问。

    那是晚上,星星的数量比起城市里要多了许多,月亮虽然没有圆,但白皙的像个灯泡。

    我问子云,为什么我的学校输给白河,他竟然要庆祝?

    他说,赢的时候庆祝,是因为赢了,但大家都一样,有什么好庆祝的?

    又当我问他为什么要买黑松沙土时,他看看我,大笑着回答:“我并没有要刻意在你输给“白”河时就买“黑”松沙土给你喝,买黑松是因为它正在特价。”

    接着,他告诉我,她出现之后,我变得很会多想。

    “多想?不,我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你当然没感觉,这就像身上的汗臭味,自己是闻不到的。”

    “你倒是举例来听听。”

    “何必还举例?就拿白河跟黑松来说就好,要是以前的你,你根本连问都不问就哥啦哥啦的喝光它。”

    “喝光它就喝光它,干嘛还哥啦哥啦?”

    “说话时配点音比较生动易懂。”

    “我还是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你已经不会把一句话当一句话听,一件事当一件事看。”

    子云拿出两个杯子,小心翼翼的倒了两杯黑松,然后哥啦哥啦的喝光它。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不会想要到安正楼下等她,因为你回家看剧都来不及。”

    “有…吗…”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不会在我们改模拟考试卷时去翻看她的作文。”

    “嗯…”“再来,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根本不会想到白与黑这两个颜色的差异,哥啦哥啦是你的专长。”

    我拿起杯子,哥啦哥啦喝掉黑松。

    “所以,你已经不会把一句话当一句话听,一件事当一件事看了。”

    “你是说,都是她引起的?”

    “她只是引信,而炸药本身是爱情。”

    “这样好吗?”

    “没有好坏,只有结果,这得看炸药的强度,以及它炸掉你哪里。”

    “我听你在唬烂。”

    “我是唬烂,不过我家那口子并没有留住我的全尸。”

    “你说学妹?”

    “是啊!她只留下我的脑子,她说我只剩下脑子有点东西可以供她学习。”

    子云又倒了两杯黑松,只是这回我淅沥淅沥,他一样哥啦哥啦。

    “听你这么说,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

    “道理都是唬烂来的,而唬烂是拿道理来佐证的。”

    “那你刚刚那些是唬烂还是道理?”

    “唬烂。”

    “那…区区唬烂,何足挂耳?”

    “古有云:不听唬烂言,失恋在眼前。”

    那天晚上,我跟子云在第五个桥墩下各画了一个笑脸,因为留言对我们不具任何意义。

    我不知道子云留下笑脸的意思是什么,但我知道自己留下笑脸的意思。

    我希望哪天有机会,可以带她来这里看星星,然后指着这笑脸告诉她,我早就在这里对她笑了。

    不过,当我想完之后,我猛然发现,子云的话并不是唬烂,因为我已经没有把画笑脸这动作当做是单纯的一个动作了。

    “屎人,这里好像看得到高屏大桥。”

    “废言!不然你以为是奈何桥啊?牛头马面都进步到开车啦?”

    “那我下次知道怎么来了。”

    “下次?我就说吧…”

    子云得意的笑着,他很轻易地看透我的想法,他知道我的笑脸,不只是一个笑脸而已。

    我倒了两杯黑松,只见黑松已经见底。

    我跟子云都哥啦哥啦的喝光它,然后很乖的带走我们的空瓶及纸杯,因为子云是处女座的,浑然天成的环保小尖兵。

    十月二十七那天,当我坐在场边鞋时,我看着白河的啦啦队从她们的你裙里面拿出面纸,替他们的球员擦汗时,我的心头一酸,把视线移向旁边。

    比数并不悬殊,只是输的有点不服。

    “学长,辛苦你了。”

    有人拍着我的肩膀,他是一年级的学弟,叫做亦贤。

    “不会,明年看你们的了。”

    “明年我们升上二年级,一定要拿个奖杯回来。”

    “先别给自己压力,尽力就是。”

    “学长,你大学想念什么学校?”

    “中正或中央。”

    “学长加油,希望大学也能是你学弟。”

    “只是希望,还不知道能不能上。”

    “学长一定可以的,有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在身边,不加油都不行。”

    “女朋友?”

    “对啊!就在你比赛的时候,有个长头发,很漂亮的女孩子要我转告你一声加油,还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亦贤递给我一个7一11的塑胶袋,里面有一瓶纯吃茶、一瓶小号光泉鲜,以及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

    五铢钱同学:

    我看不懂排球,所以我不知道哪个分数是你们的。

    你要的回馈太容易了,所以我免费送上甘甜荼一份。

    加油,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Ps。甘甜茶=纯吃茶+五分之三光泉鲜+摇一摇。

    但你得先喝掉两大口纯吃茶。

    By郑同学

    子云买了可乐回来,也带了瓶纯吃茶跟光泉鲜,他向我挥挥手。我们走出图书馆,到树荫下喝饮料休息。

    “甘甜茶要怎么泡?”

    “先喝掉两大口纯吃茶,再倒进五分之三的光泉,摇一摇,甘甜茶立刻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喝纯吃茶的?”

    “输给白河的那天。”

    一声加油+纯吃茶+光泉鲜+摇一摇:我所有的原动力。

    学校考完了期中考,发现升学的压力越来越大。补习班紧接着推出第二次模拟考,似乎不考死我们誓不甘休。

    我在历史的年代、帝王、文化、宗教、战争、民族、制度、世界大战、国际情势以及地理的地形、气候、水文、交通与外国地理…等等的讲义里挖掘着呼吸的空间;子云则很快的被化学式与物理定律给分解淹没,天生的文学气息也轻易的被向量与功率的箭头给刺穿。

    他苦不堪言,我也是。

    曾经深深的质疑过,这样的心灵历练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帮助?除了联招会公布出来的分数之外,谁能证明这些苦撑过来的日子是有意义的?

    “在这时候会提出质疑的学生,会比任何一个只顾着念书的学生更痛苦,成绩也会与质疑程度的高低成反比,与其质疑,不如把质疑的时间拿来念书。”

    第二次模拟考成绩仍然与政大心理录取分数差之毫厘的子云,有一次在图书馆念书,我拿了个指数对数的问题问他的,他说了这番话,语重心长、息叹延绵,只差没有涕泗纵横。

    “举个实例,我一天念书十七个小时,吃饭、上厕所、骑车、睡觉、看新闻、看妹妹占了另外七个小时,这对一个联考生来说很正常,但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分配方式错了。”

    “哪里错了?”

    “我应该在看妹妹前就先质疑,我们这么苦读有什么意义与好处。”

    “你是说,你应该把“质疑”的动作摆在另外的七小时里,而不该摆在十七个小时的念书时间里?”

    “对呀!因为我发现,不管我念数学还是物理,我都会在计算过一个题目之后,就质疑一次苦读的意义。”

    “这很正常,通常我遇上数学时也一样。”

    “可是我质疑一次的时间是半小时,但算完一个题目只要五分钟。”

    “…你确实该把时间分配给更改一下…”

    “我也这么觉得。”

    “刚刚那题数学解出来了吗?”

    “解好了。”

    “解好了?那教教我吧。”

    “不,等等。解题之后的时间是用来质疑的,但我刚说过,看妹妹在质疑的动作之后,所以刚刚的一番质疑过后,现在是看妹妹时间。”

    大家都知道,后来子云并没有考上政大,他说是因为改他作文的老师是个独眼龙,因为只有独眼龙才可能改出那种分数,所以如果他的作文分数如预期,那他早在政大逍遥了。

    但我认为,都是看妹妹害的。

    好了!不要再考虑他了,我们回到故事里。

    联考还没到,黑板上的数字每过一天,就会由值生自动的减去一,当我被排到值生的时候,我会想要把它加回去。

    如果日子真可以加回去,那么,加多少比较好?

    以十八岁的我们来说,加上七千,绝对会是个好数字,我们会回到刚满月时,甚至也可能仍在妈妈的肚子里游泳。

    我知道我想太多了,所以我还是会乖乖的把黑板上的数字减一,然后心里的压力会加一,快乐会减一。

    补习班也一样,班导师上课前的第一件事,是拿着麦克风,在台上轻轻的试音,然后告诉我们,距离联考,你们还有几天的时间。似乎我们的快乐就跟那数字一样多,它归零之后,就得由另一个数字把它加回去,那个数字叫做联考分数。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总是一成不变,唯一变的,是我们念书的时间。

    十一月不知道怎么着就过去了,我开始厌倦天天与书为伍的生活。

    子云在十一月时总会特别开心,因为他喜欢十一这个数字。

    他在球队里的背号是十一号,在班上的座号是十一号,他说,如果能够让他选择,他要在十一月十一号生,那天,是他的梦想,不过,他坚持要当十一月里的处女座。

    他班上有个女孩子,生日是十一月十一号,当他知道她的生日是他的梦想时,他请那女孩子吃了一顿,那女孩还不清不楚,想不通为什么他要请她吃饭。

    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十一?他说不知道,但他对十一就是无法自拔的爱。

    反观我,我是个神经的人,对于日子、对于天气、对于气温、对于任何风花雪月,我总是不以轻瞥,当我看着一些文选里的题目是关于天气、季节,洋洋洒洒数百千字,总是有些感叹,我总疑问着为什么这些文人能与气候与季节对话,甚至看得见季节的颜色。

    我总是只对每天遇见的人、碰着的事,才会有深刻体验,放在感觉里咀嚼,虽说不上是绝对正确,但也总有一些心得。

    整个十一月天,我几乎没有看见她。

    我跟文人不同,因为我无法与气候、季节对话,无法辨识它们的颜色。

    如果要我形容一九九五年的十一月,那么,我会把我跟她短暂的对话,当做是我与十一月的对话,我会把她身上穿着的颜色,当做是十一月的颜色。

    十一月里,我几乎没有看见她,原因是因为,补习班里的高三班,分成A、B、C三个班,三个班的课堂有某些集,偶尔A与B会一起同上一堂课,B与c会同上一堂课,而A与c的集,是最少的。

    本来我在A班,她在D班,但她却临时将班别转到c班,原因我不太清楚,不过,当她把班别转到c班的时候,超级高中生林建邦,就再也没有来上课了。

    有一天,十一月里的某一天,我在安正楼下遇到她,那是我在十一月里第一次遇见她。

    子云说十一月是银色的,但我却觉得,十一月是青色的。

    “这件衣服很好看。”我走向她停车的地方,那天的高雄,微雨。

    “咦?是你啊!五铢钱同学。”

    “好久不见了,郑同学。”

    “没多久啊,才两个多礼拜吧。”

    “一不见,如三月兮啊!”“这是《涛经·郑风》里的(子衿),你倒是背得的。”

    “今天你穿青色的衣服,正好符合(子衿)的第一句。”我指了指她的衣服,笑着说。

    “你刚下课吗?”

    “是啊!在下课之后遇见你,是很缤纷的。”

    “怎么说?”

    “以现在来说,下课后马上回家洗澡,然后念书,这是应该也必须要做的事,但如果下课后可以邀请到美女到咖啡店一叙,当然很缤纷。”

    “呵呵。五铢钱同学,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不,其实我是在唬烂的,因为我想不到方法的你。”

    “我很乐意,但是明天我有重要的考试,所以,改天吧!”

    “好,改天,我会把咖啡打包好等你,毕竟现在要遇到你很难,上咖啡店又麻烦。”

    她笑了笑,没说话,戴上编着亮红色Feeling的宝蓝色口罩,对我挥挥手。

    “对了,我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说谢谢。”

    “什么谢谢?”她拉下口罩,疑惑着。

    “我比赛那天,你特地送东西到我学校去,我都还没机会向你说谢谢。”

    “那没什么,那天你们输还是赢?”

    “很不好意思,我们输了。”

    “没关系,尽力就好,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学校?”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问””

    “你问谁?”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秘密””

    “喔,那…你那天不是要上课吗?怎么可以到我学校?”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病假””

    “那天你生病了?”

    “这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叫做“女生”女生有一种病假,是男生永远都不可能请得到的,你还要继续问下去吗?”

    她笑了一笑,大眼睛眯眯的,然后戴上口罩,豪美依然消失在一阵白雾间,我听到她的一声“Bye—bye”心里涌上一阵失落。

    我不知道我在失落什么,或许是我跟她的下一杯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得到。

    子云在马路对面叫我,我牵过车,慢慢的骑到他旁边。

    “刚刚那是她吗?”

    “是啊。”

    “你怎么不约她去喝咖啡?”

    “约了。”

    “她不去?”

    “是啊…”“为什么?”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改天””

    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爱情”你不惹它,它也会来惹你。 wwW.guGexs.Com
上一章  有个女孩叫Feeling   下一章 ( → )
全本小说《有个女孩叫Feeling》是由作者藤井树精心撰写的一本完本言情小说。更多类似有个女孩叫Feeli的免费言情小说,请关注谷歌小说网的完结言情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完结小说有个女孩叫FeeliTXT下载的章节为网友上传更新,与谷歌小说网(www.gugexs.com)立场无关